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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溢情真(宝鸡 方舟)

编辑:张秦 来源:宝鸡杂文散文荟萃 发布时间:2012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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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女友逛了一天,时间已过零点,酒足饭饱之后宽衣欲睡。写字台上的手机却无端响了起来,是短信!“大概又是垃圾短信,别管它!”我想。可是过了两分种,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开来看,啊,是她!两行大字突兀地出现在面前:“不知该说什么,总之你是我的,不许别人占有。”

       意思是我归她所有,而且斩钉截铁,不容分说。这可真是破了天荒,一向主张“宁做过头事,不说过头话”的她,竟然如此大胆,说出这样的“裸语”,披头散发,一丝不挂。

       我惊喜之余,不禁陷入沉思。

       我在想她一反常态的来由。白天,她精神正常:一袭粉底绿花的连衣裙,干净恰当地罩在她那胖瘦适度的身上,显得素雅大方;一头乌黑的披肩发,衬着她那明目秀眉和时时微笑着的脸庞,俨然一副淑女模样。那么,这超越常规的话语从何而来?

       “啊!是酒,一定是酒。”我忽然想起晚间饭桌上的酒,那是一瓶“太白大手笔”,顶尖的好酒,她竟然喝了个底朝天。真好酒量!告别时,她以似醉非醉的眼神盯住我说:“没事的,巾帼英雄秋瑾的诗中不是说过‘貂裘换酒也堪豪’吗,此刻我就是你的秋瑾了。”我送微醉的她上了出租车,一直惦记着,直到10分钟后她打来电话说“到家了”,我才放了心

       我知道,她是爱我的,而且爱的很深沉、很持久,可总是含而不露,有时竟然故作玄虚。我问她:“你爱我吗?”她装出惊奇的样子说:“爱你?一个长在路边无人问津的小草。我神经病啦!”“那你爱他吗?”我说。她说:“你说的是那一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么,当然爱呀!”我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其实她对那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的女友就是这样一个十分内敛,而又有点怪癖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喝多了酒,竟然露出了真面目,把自己的伪装一脱而尽,用几句话道出了自己的一腔情怀。酒,在这里显现出了自己的妙用。酒是朋友之间敞开心扉的阀门,是情人之间还原真我的原动力,是驱使情侣大胆走向对方的助推剂。

       我本来是讨厌喝酒的,看到那些醉卧街头,吐得污秽遍地的醉鬼,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曾经在一次朋友聚会中,我的女友不听我的劝阻,同一位年轻人拼酒,一杯接一杯的拼,惹的我老大的不高兴。可是,在收到这次短信以后的时间里,我的观点有所转变,我对女友的饮酒采取了相对宽容的态度。有时我在外地出差,看到商店里的好酒,就想起了她,禁不住想给她买一瓶,无论多贵都不计较。我知道,我买的不仅是酒,也是情,是她的心。

       有了这一次经历,我们约会时喝酒的机会就多了。每一次吃饭,她都会提出:“有酒吗?啥酒?”她爱喝酒,嘴还特别刁,杂牌酒她是不喝的。幸而我那里储存有各种品牌的酒,够她喝的了。开始她大多喝白酒,后来听人说白酒伤身,又改喝红酒了。这下我就得出去买了,还是老习惯,杂牌不买,就买干红“解百纳”。她饮酒,还要我陪上,我是滴酒不沾的,可也得抿一点,凑凑趣呗。我一喝酒脸就红,她就打趣说:“哈哈,阴盛阳衰!”我回复她说:“‘菜园子’张青遇见‘母夜叉’孙二娘,能盛得起来吗?”“怎么了?我就是‘母夜叉’,你就得听我的,不服气?”她故作严肃地说。我说:“老婆大人在上,在下怎敢不服?”她哈哈大笑起来。此时,她显得分外妩媚娇俏,比平时美丽可爱的多了,我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的女友平时显得朴实无华、与世无争,其实她满腹才华,聪明过人。有时她一杯酒下肚,往往会一鸣惊人。有一次她要为单位写一个广播稿,嘱我代她草拟。晚上她喝了几杯酒,寻我要稿子时,我因为忙,尚未动手。他二话没说,趴在桌上就写起来,半个小时写就,我拿起一看,哈!一篇锦绣文章,字体娟秀,语句通达,内容妥帖。有单位的实际,有政府的有关规定,有对群众的热情问候,又有殷切的希望和要求。我不禁地赞叹说:“‘君乃李白之子孙,文采风流今尚存’,真是酒后露峥嵘也!”她说:“不敢。只要你不认为我是草包就行了。”

       酒能壮人胆,一点不假。她有两次酒后的举动,令我吃惊,又令我赞赏。

       一次是,有一位爱说是非的同事,偷看了她手机上的短信,到处宣传。这些短信涉及隐私,影响不好。喝了几杯酒的她,怒不可遏,吵上门去,以致动脚动手,那个人自然是一败涂地。以后闹到领导那里,还判了那位同事一个没理。我虽然并不赞成她这种做法,但对她敢于维护自己权益的勇气还是肯定的。

       还有一次是,晚上九点多她打来电话说,要马上到我这儿来有话要说。我感到她可能刚喝完酒,如果在平时,她非常小心谨慎,生怕被别人看到,决不会打这样的电话。我说:“天太晚了!”“怎么,你不敢让我去?”“你敢来吗?”“敢,怎么不敢!你不是在给我的诗中说‘为了爱情和自由不怕下地狱’吗,那我就下一回地狱吧!”她的勇气让我震惊,让我称羡。由此,我也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爱之深、情之切。

       在她喝酒不多的时候,我们也会有拉不完的温馨话语。我说:“爱情是互动的,你很爱我,你怎么知道我真的爱你呢?”她说:“怎么不知道!当我需要钱的时候,你把银行卡毫不犹豫地给了我;当我需要茶叶的时候,你马不停蹄地到商店给我买;当我有病的时候,你会买来数不尽的药品,问讯的电话不断。这就是幸福,就是爱情!你以为我是傻瓜呀!”我说:“你有时对我那么凶,不害怕把我吓跑啊?”她说:“我的就是我的,你走不了的,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你不是在追我的时候说过,得不到我那就不是你吗!我现在也可以说,能放走了你那也就不是我。”我说:“那我要是真的走了呢?”她笑着说:“那好办。电话一打,拴在你身上的风筝线一拉,你就又乖乖地回来了。等到你一百多岁挂到墙上的时候,我就把风筝线放开,任你怎么跑我也不管了。

       “哈哈!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我服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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