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发登（右）和同事正在测量危石尺寸。通讯员 赖伟兴/摄
早上7点，在中越边境的国际铁路线上，中国铁路南宁局集团有限公司南宁工务段南宁路桥车间的“爬山虎”突击队员们早已整装待发，为“搜山扫石”做准备。
“今天，我们在湘桂线渠黎至渠旧站间865公里490米至865公里630米的山头进行搜山扫石作业，过程中注意保持间距，抓牢踩实，确保安全。”南宁工务段南宁路桥车间“爬山虎”突击队队长杨发登叮嘱说，“春运期间，大家更要打起精神，对每一块孤石都要进行仔细观测和检查，测定是否发生位移，是否有裂纹。这样才能确保广大旅客在春节期间平安出行。”
“爬山虎”突击队所负责的路段沿线多为喀斯特地貌，山高岩陡，岩石易风化。为了及时清除一切有可能危害行车安全的危石，1991年出生的突击队负责人杨发登和队友长年累月攀行在地形险峻、云雾缭绕的高山之上，在崇山峻岭间守护着这条铁路大动脉，极像山崖间野葡萄般的藤本植物——爬山虎。所以他们自称是“爬山虎”突击队。
“主动网里面有一块落石。”00后队友周俊良向杨发登报告。主动网由各种粗细疏密的钢丝网构成，把裸露的山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避免落石坠向下方的铁路。一块长约30厘米、宽高约18厘米的落石卡在主动网与岩体之间。如果没有主动网，它从峭壁上滚落到下方的铁路上，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们立即对网内落石进行处理，并对主被动防护网进行了进一步加固和维护，将裸露在外面的山体岩石包裹在“铁布衫”下，防止坡面碎石风化剥落、溜坍和崩塌到线路上，为春节期间的过往列车构筑起一道坚固的安全屏障。
做这些要花费他们好几个小时。由于有时候赶不上回去吃饭，杨发登和队友们常常背着干粮上山，在山顶就着压缩饼干、烙饼等“野炊”。
对主被动防护网进行进一步加固和维护后，他们便给重点危石编号，对危石的位置、状态、特征变化、数据等建册，不断补充到检查路线“户口本”之中。
“我们对山体岩石进行拉网式检查，对有变化的岩石进行记录，发现问题及时制订方案整治，还要对隐藏在杂草中的孤石进行清理，将隐患消除于萌芽状态，有效阻拦上方的落石和其他异物。”在杨发登看来，排查岩石隐患一定要仔细，如果少走一步、少检查一处，就有可能给列车运输安全埋下严重的隐患。
“这山上的路，是靠我们一步步走出来的，手中的镰刀和撬棍就是开路的法宝。我们每天在荆棘丛中挥刀而行，原本草木丛生的山间已经被大家开辟出一条小路。”对于杨发登来说，爬山路途的艰辛早已不是难题，唯独带着10斤重的全套设备在高空作业是具有挑战性的。因工作装备的复杂性和环境的特殊性，杨发登从被“挂”起来作业那一刻起，至少3个小时脚不能沾地，其间若想休息，也只能悬在空中，倚着峭壁暂停一下。远远看去如同爬山虎“依附”在岩壁上，缓慢检查主动网内每一处区域。
不过最近几年，随着各类先进装备仪器的应用，杨发登觉得工作已经轻松了许多。“比如，通过无人机进行高空巡查，采集捕捉更多细节，为危岩落石研判提供更准确的数据；采用3D建模，可以更直观对比不同时期危岩落石状态……”杨发登说，有了这些设备，队友们从过去的满山跑找危石变成了如今在无人机指引下有针对性地找危石。新科技的应用，提高了作业效率，降低了劳动安全风险，危岩落石报警系统也方便他们随时查看监测情况。
虽然工作有点苦，但杨发登和队友们常望着山脚下穿行而过的火车，脑补乘客们顺利到家的画面，心中涌出满满的成就感：“一句‘值得’就够了。”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牟昊琨 通讯员 宋彤波 实习生 汤苇婷